当然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地方主管部门。中央环保部门对污染企业也有调查权和处罚权，比如前述2003年环保总局就对美利纸业的问题调查得很清楚，但是最后美利纸业的董事长只得到一个行政警告处分。这也难怪，2010年记者调查美利纸业时，7年前环保总局发现的“污染设施处理能力与生产能力不匹配，排放废水严重超标”、“利用废水治理设施的应急排泄阀偷排废水”、“故意不正常使用废水处理设施”一个也没解决。

    美利纸业污染完黄河污染沙漠，为害几十年屹立不倒，恐怕也不只是中卫市环保部门的责任。

    或许从腾格里工业园去年以来的一些动作能看得更清楚。去年3月22日，央视就曝光了腾格里工业园向沙漠排污，这被当地政府称为“3·22事件”。阿拉善腾格里经济技术开发区在一份报告中写道：腾格里工业园区受3·22事件影响，园区内的全部化工企业不得不停产整改。“不得不”，这就是当地政府的态度，暗含着这样的意思：等风头过去，该怎样还是怎样。不过这一“不得不”，已经让腾格里工业园2013年的工业总产值同比急挫49.55%。

    似乎，只要一讲环保，这些地方的经济就要完。这或许就是决策者的担忧，所以总是拿不出足够的诚意来治理污染。

    不过有道是“置之死地而后生”，把这些敢于污染的企业直接关掉，中国未尝不会走出另外一条发展道路来。